穆卓｜君问归期（一发完）
*这是一个小卓单向喜欢，木头还没搞清楚自己感情的小短文。
*青春就是一把刀。
放学后，卓治一如既往的在等穆司阳。
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了，育青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冠军，阻击了海广的三连霸。
随即而来的就是他们这些高三学生的退部，以及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的高考。
前两天刚刚结束了二模，虽然成绩还没下发到各个班级，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录入学生会了，想必穆司阳被突然拜托留下帮忙也是因为这个。
高三学生的书包还是蛮重的，卓治等了一会儿后便将书包放在了脚背上，能轻松不少。也好在他已经退部，不用在背着书包之余还背着网球包。
终于在天黑之前，穆司阳走出来了。
“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你被学校吃了。”熟悉的卓式玩笑，让穆司阳看见卓治就皱起的眉毛稍稍舒缓。
“有人马虎把录好的成绩信息给删除了。”穆司阳熟练的走在卓治右侧，没有询问卓治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等他。
“看来你已经看到成绩了。”卓治不意外，“大池又是学年第一吧。”
“嗯。”穆司阳应了一声，转头看向卓治。
“怎么了？”卓治见穆司阳盯了他很久又不说话，只得先出声问道。
“你的成绩对比上次下降了。”穆司阳道。
卓治心里叹了一口气，这个结果他在交卷的时候就预料到了。考试时满脑子全是眼前这个家伙，他根本无法安心答题。
但看着穆司阳一脸关心的表情，卓治还是扯开笑容。
“应该还保留了之前的水准吧，如果下降太多你可不是这种表情了。”
卓治的成绩一向很好，虽然没有大池、穆司阳那般，但学年前十还是稳定的。
穆司阳眉毛又皱了起来，似乎是对于卓治混水摸鱼表示不满。
“司阳。”卓治声音软软的，像个刚睡醒的小猫咪。“高考对你也就是拿个毕业证，真羡慕啊。”
穆司阳高考后要去德国，这个消息卓治应该是除了穆司阳家人以外第一个知道的，第二个是池大勇。那天他看见穆司阳从教务处走出来，凑过去询问，穆司阳也没有瞒他，直接告诉了他。
同时也询问了卓治的想法。
“我？我自然是要留在南京的。”
“小宇高中还没毕业，虽然国子是寄宿制，但留他一个人在南京我不会放心的。”
卓家父母都是在海外工作，每年能回来几次但次数绝对不多，从小到大都是两兄弟一起度过的。
当时穆司阳没有多说什么，现在他想来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点失落，也就没有了再盘问卓治成绩下降的问题。
“不要大意。”
卓治喉咙间发出低沉的笑声，见穆司阳迷茫中带着一丝不解的表情，笑意逐渐扩大。
“知道了，部长~”
不知为何从卓治口中说出的“部长”两个字和其他人相比有些不同，这点不同穆司阳想过，却是不得起要领。
在熟悉的街口分开，卓治前行了两步又倒退回来，看着穆司阳的背影越走越远。
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，卓治心想∶
你什么都不知道，真好。
第二天卷子发了下来，卓治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出错在哪里，同桌的唐佳乐则将卷子扣在脑袋上装鸵鸟。
“你不是要报北影吗？这点分数怎么够啊。”卓治将他的成绩单看了又看，忍不住劝说道∶“还有一个多月了，要不要找大池教教你？”
唐佳乐趴在桌面上，声音传出来还有些闷闷的∶“不要，他要考北大的护理学，我现在去找他不是拖累他嘛。”
“那你得好好努力啊，不是和大池约好首都见嘛。”卓治将他从桌面上拉起来，“大池要是知道了你这次的成绩，又得担心到胃痛了。”
“……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真实感都没有。”唐佳乐不满的嘟囔一句，快速的从卓治桌面上抢走了他的卷子。
“不愧是卓治，比去年南大的分数线还高了二十分。”
“是啊。”卓治保持着笑容，心底吐槽穆司阳到底是怎么断定他退步了的。
这次的试卷比一模要难一点，他的成绩下降才不过十来分，除了他自己知道考试没有认真，真不晓得穆司阳是哪里看出来的。
一天的课快要结束，临到放学唐佳乐已经无法保持注意力去听课，要不是卓治时而敲敲他的桌子恐怕这只大猫就要睡过去了。
卓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下午还晴朗的天现在已经阴下来了，楼下的柜里还放着那把黑色的长柄雨伞，看来放学又要一起走了。
结果卓治拿着伞站在教学楼下时才想起来，今早穆司阳还托他帮忙请假，说是要去医院进行最后一次检查。
一个人走在路是格外漫长的，卓治想起了这三年的点点滴滴，站在他们闲聊时站的位置，一眼望过去能看见滔滔江水。
阴了许久的天终于降下雨来，卓治撑起雨伞，将伞往右侧倾斜。
只可惜右侧没有那个人。
喜欢穆司阳是在与星耀的比赛中发现的，他看见穆司阳痛苦的捂着手臂倒下时，心揪着般的痛。
卓治清楚穆司阳，他从来不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露出来，别人看见的每一刻都是坚强、自律、认真、严肃、可靠的穆司阳，而每每卓治眼中所见到的他却又不同。
穆司阳是育青网球部的天，永远守在单打一上为大家做最后一道壁垒。而卓治永远只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。
这一步，就是天堑。
卓治轻轻的收起雨伞，任由雨水将自己浇湿，一如那日与路夏的比赛那样。
那日在更衣室，穆司阳问卓治，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。
现在卓治想，真正的我就在这里，这个喜欢着你的我，就是最本真的我。
高考结束第二天，穆司阳上午的飞机。
唐佳乐抱怨着他走的太早，好不容易彻底放了假正准备撒欢着玩，主角之一就要离开了。
池大勇一边安抚着唐佳乐一边将他拖到严智明那边，将空间留给了身后的卓治。
“这次离开就是真正的离开了，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
卓治扬起头，微笑着看穆司阳。
“填报志愿的时候仔细一些，不要错过了喜欢的专业。”
“嗯。”卓治点头，“到时候妈妈会回来，还有小宇在，不会出错的。”
“注意身体，你的饮食……规律一些。”穆司阳想了想又补充道。
“没有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。”卓治带着点小委屈。
穆司阳不赞同的皱起眉，又想到今天的离别，心情突然有些不好。
“你会来德国看我吗？”
问出这个问题的穆司阳自己都愣了，却见卓治只是想了一想就答道∶“当然会啊，不过要攒很久的时间才能攒好机票钱呢。”
“大学毕业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？”
卓治笑了，微微上前一步。“大学还没开始呢就想毕业啊，我的话，可能会在国内找一家舒适又轻松的工作，也可能去美国找我爸妈。”
穆司阳心下失落，却还是衷心祝福着自己最好的朋友。
不同于卓治，穆司阳已经定好未来的方向了，家人也早就搬到了德国，不出意外应该是永久居住在那边了。
“快到登机时间了。”卓治见远处的大家聚了过来，笑着将行李推给了穆司阳。“去吧，我们大家看着你走。”
“好。”穆司阳点头，看向大家∶“大家多保重。”
“保重。”“有机会我们会去看你的。”“记得有空了也回来看看。”“我家烧鹅店永远为大家开着。”“队长在德国也要加油啊！”“育青交给我们吧。”“我们赛场上见，队长。”
“……，司阳。”
站在卓治前面的池大勇忍住了回头的欲望。
飞机滑行后起飞，直到进入云端，再也不见。
“……卓治？”距离卓治最近的唐佳乐轻声叫了他一声。
“嗯？”卓治回头，微微愣了一下，自己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丝哽咽。
“你哭了……”
“……阳光太刺眼了。”
望着蓝蓝的天，卓治努力的扬起微笑。
你走了，我还在这里。
未来，愿你站在世界的顶端。
再见了，穆司阳。
我喜欢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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